比疫情还要恐怖的是它
自疫情爆发以来,
比疫情还要恐怖的新闻,
恐怕是一系列的性侵事件了。
01
首先爆发的是“N号房”事件。
“N号房”是社交软件Telegram上多个色情聊天室的代称。
在2018年6月由“godgod”高中生创立,后“watchman”接手,2019年7月由“博士”赵立彬(音译)接管。
赵立彬通过发布钓鱼链接、假扮警察、发布有偿兼职信息等方式窃取女性个人私密资料,借此长期胁迫其提供极其残忍、违背人伦的性剥削照片、视频。
他将这些女性称为奴隶,让她们用刀在身上刻上“奴隶”和“博士”等字眼,被迫赤身裸体将内裤套在头上,喝马桶水吃屎,甚至在下体放入幼虫……在视频里,她们还必须举起小指,像落款一样,打上“博士出品”的标记。
同时,会员必须提交自己拍摄的非法淫秽照片/视频,照片/视频内容甚至会来自他们身边熟悉的女性,妈妈,姐妹,朋友或者前女友,而有了这个门票之后付费额度越高,可以进的聊天室等级越高,发布的内容尺度就越大。
据韩媒报道,就光赵文彬自己名下就有受害女性74人,其中未成年女性16人,年龄最小的仅11岁。
可怕的是“N号房”付费会员超过26万人。
26万到底是多大的数字?
有人计算过,韩国5000万人口,26万共犯平下来,是100位男性中的一个。
他们的存在像是病毒一样,不知道在哪里弥散,危害着身边的女性。
最初的发现者追踪和花火(化名)在潜伏期间,就在自己的熟人圈子里面,同时发现了受害者和参与者,也就是说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。
更可怕的是26万人,竟然没有一个人报警。
不,曾经有一个人报警,一名25岁的大学生金在洙(音译)第一次看到n号房后,受到冲击而报警。
可是警察并没有重视此事。
结果,多次进入n房的他从第一位举报者反转成为运营者,进行高价非法淫秽视频交易。
这一魔幻的反转让人瞠目结舌,到底是什么让他从良知尚存到泯灭良知呢?
02
也许我们松了一口气,幸好发生在遥远的棒子国,是那些棒子太变态。
可是,事件爆发后,一夜之间国内各大平台都在“发福利”,一边骂完韩国人变态,一边就去找资源,如果找到资源,还评头论足。
这样的好奇难道不变态吗?
没多久,查到中国的情况一样令人可怕。
一位博主号召网友一起举报芽苗论坛、次元公馆等多家色情网站。
记者调查发现,这些网站首页均充斥着未成年人裸露身体的图片,其中一家的会员竟达800多万人。
据新京报报道:
截至发稿,这一数据已增长至860万。另外,次元公馆首页显示其网站注册总用户数达到256万人次,每三四分钟都会有多名用户缴费成为新会员。
威胁从来不在某个遥远的地方。
03
还记得2017年,《超级演说家》全国季军兼网红许豪杰被曝出“恋童癖”,他的微博账号内关注了大量贩卖儿童色情片的博主,在ins上也关注了一些比较难以描述的内容。
工信部网站显示,名称为“正太”的儿童色情网站,负责人就是许豪杰。
被曝出种种证据之后,他依然不承认,之后许豪杰的微博账号被封,微信公众号也停更。
几年之后,没想到他的公众号打着“卖课”的旗号重新出现在网络平台,还有不少“粉丝”为其洗白。
结果便是,他变换着马甲,一直活跃在网络平台……
追随者众多。
04
这接二连三的性侵事件还是性侵未成年,真的让人不只痛心而已。
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?
为什么还有那么庞大的支持者!!!
为什么26万人宁愿出卖自己身边女性的照片或者视频,来看这些违背伦理的性侵视频?
为什么唯一一个有良知者报警,无效之后反转成为运营者?
为什么闻到风声,谴责完嗅着血迹还去挖资源看性侵视频?
甚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去洗白他们?
或许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句话:我是无辜的,他(她)们才有罪。
甚至连无可逃脱的主犯:这是我无法停下来的恶魔生活。
这些话都在说:罪恶是另一群人,罪恶是我的生活,那都不是我。
05
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王海燕:
这件事情在性剥削中体现出来的被规训、被审视、被侮辱、被戕害,当然跟性别有关。但本质上,这是一群人在对另一群人实施犯罪,手段残忍,这是现代文明的秩序与底线在被践踏。
是的,就是一群人对另一群人实施犯罪。
26万人,800万人,隐藏在各个家庭当中,是如何聚集在一起对女性群体实施性剥削的?
利群偏差。
利群偏差是指我们总是对我们自己的群体成员给予善意的理解:“她之所以捐赠是因为她心肠好;他不捐助是迫于目前的处境”。
在解释其他群体的成员行为时,我们更容易从坏的角度去设想: “他之所以捐赠是为了博得好感;她不捐赠是因为她很自私”(来自百度百科)。
那么什么条件下才会形成内外群体之分呢?
答案是只要有一个标签就足够了。
比如说觉得自己是中国人,那么中国人就是内群体,外国人就是外群体;
自己是男性,那男人是内群体,女人是外群体;
自己是主流,那主流是内群体,非主流是外群体。
比如:
N号房的运营者们、会员们认为男人更高尚,更有能力,男人才是人,加入的都是群体成员,而女人是外群体,她们都是劣等的,都是玩物,女人不是人,是“流月经的东西”,是供人取乐的“性奴”。
即使对女性实施性剥削行为,也是男人建立权力和勋章的方式,算不上犯罪。
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,为了获得群内更强的认同感、归属感,更排斥外群体,走向更加极端。
正如第一位报警的金在洙,多次进入N号房后,从震惊到接受,三观被颠覆,彻底黑化,成为了其中一名运营者。
当得知直播间被封之后,会员迅速与运营者划清界限,强调自己只是通过“正当付费”,自己的“权益”理应得到维护。
又担心自己曾上传不法照片或视频,继续无耻提出:“比起处罚N号房参与者,应该从上传自己身体视频的淫妇们开始处罚”,总之,他们都是一群无辜的男性。(打字到这里,简直气得写不下去)
却丝毫不理会正是因为他们的支持,才助长了运营者们的气焰,才让运营者们生产出像“N号房”这样肮脏的“产业链”。
于是有人会问:那些没用加入的男性呢?属于什么群体呢?
答案是:一些网络男性看客,在得知女性有过这样的遭遇,不但没有反思,反而赶忙去搜索“N号房”资源。
这些人本质上都是还未加入的N号房会员,他们的内心同样认为女人只是玩物,并不是人。
正如某位韩国网友的真言:“真的……你没把女人当人看啊?”
说到底,这跟纳粹又有什么不同呢?
一群人迫害另一群人。
只是更加隐蔽。
藏在阴影里。
日耳曼人是这样的,犹太人是那样的;
男人是这样的,女人是那样的
就像画了一个圈,说:我们是这样的,你们是那样的
不必去了解,你们是否真的如他人所讲,如我所想象
也不必去沟通,沟通那都是你们试图让我迷惑的把戏
除非你成为我们的一员,跟我们一样,不然你就是那该死的圈外人
所以,也有女人骂女人“狐狸精”,也有男人骂男人“娘娘腔”
党同伐异,时刻上演,随时反转。
地域歧视,国家歧视,种族歧视。
在疫情这三个月当中,
武汉病毒,中国病毒,黑人病毒。
三个月就占全了。
06
我们拒绝了解外群体:他(她)们是否跟我们一样?他(她)们经历了什么?他(她)们喜欢什么呢?他(她)们也有家人吗?他(她)们的想法是什么呢?……
于是,球形的世界成了扁平的二元论,只有正面(内群体)和反面(外群体),立体的人挤在这个二元论世界里,也压成了扁平的,只有好(内群体成员)和坏(外群体成员)。
我们是高尚的,圣洁的,好的,美的,道德的,文明的,主流的,受欢迎的,安全的……
因为那些人才是低贱的,肮脏的,坏的,丑的,不道德的,野蛮的,非主流的,被抵制的,危险的……
伤害他(她)那是正义的,是被允许的,他(她)们就该被迫害,被诅咒,被唾弃。
……
也许,有一天,站在这一面的我们,也会被放置在另一面。
后记
3月27日,美声专业出身的周深在一档主流节目《我是歌手》唱了一首二次元神曲《达拉崩吧》,把二次元带进了三次元,引发了一次破次元壁事件。
大家喜闻乐见,二次元得以被看到,让主流认识到这并不是一群低龄,幼稚,逃避现实的人,而在这过程中,二次元也能看到主流也不是那么一群传统,保守,无趣的人。
当然,不同次元之间的了解,还有着很远的道路要走。
但只要开了头,便是好事。
-end-
作者简介
编辑 | 林玛 谭杏
排版 | EON
审核 | 水泽木兰
图片 | Jungho Le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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